Saturday, July 26, 2008

精靈老伯

下環到處都已掛滿了藍綠白牌子了,每每在街上走著的時候,就覺得有種大軍壓境,居民都已落荒而逃的感覺。

我以為,我對於凡是屬於藍綠白兵團的人都不會有好感。但想不到,他們當中會有這麼一個精靈可愛的老伯來。

由於我們現正工作的地方已被兵團封鎖了,所以得往他們的辦公室去向當值的守衛先生拿取鎖匙。 他就是在兵團裡充當著守衛的一位老伯,滿頭白髮,有一點駝背。我們要拿的鎖匙很多,但他卻細心的找來一個大鐵圈把鎖匙都給我扣起來。我發現其中一個單位是天台,於是我問他道:「這個天台有鎖的嗎?」
然後他慢慢地查看著鎖匙,說:「嗯...這其實是一個謎!」
換作是一個中年或更年青的男子,或許我會覺得他在耍我,但當是一位老伯的時候,效果是很爆笑的。

隔了幾天,我再到下環工作,上前找他,他一眼就認出我了。
「哦,你今天又來工作啦?」老伯和譪可親地道。
「是的!」
「讓我替你先登記...是午小姐對吧?」
「哇,你的記性真好!」他真是頗精靈的。
這回我又有另一個天台單位要去,然而他在鎖匙堆中來來回回翻了很多遍還未找到那條鎖匙。
「一樓...二樓...三樓...嗯...這條的寫法跟別的特別不同,應該是這條吧!」我看看,原來是用英文寫了「The roof of 」,老伯不懂看英文,但卻聰明地把它認出來了。

工作了一個上午,下午又要到老伯那裡去取其他鎖匙。
「對了,上次發現有一個單位的鎖匙少了一條呢!」我告訴他說。
「哦...我們有一組鎖匙是還未分類的,應該夾在當中吧!我把那組鎖匙給你,你就逐條鎖匙試,可以好像電視機上那些人抽獎送大屋般啦,哈哈!」
哈哈,老伯又攪笑了!
那天我很累,索性借老伯的一張椅子坐在他的寫子桌旁,等他慢慢地登記。「你們入去那些地方小心點,記著要打開門窗,讓新鮮空氣流進去,不然在裡面焗暈了都沒有人會知道!」老伯邊寫邊語重心長地叮囑我道,這個場景,就像我在看中醫般,老伯搖身一變成為了中醫師,教我要注意身體。

拿好了鎖匙,我準備離開,他問道:「你剛剛為甚麼會從右邊進來的?」 哇,他又會觀察得到,我還以為他在看報紙!
「我覺得電車路那個彎位好像短一點,於是從那而走進來了。」下環是一個灣,當然有外彎和內彎的路。
「是嗎?我覺得應該走街市這條路快一些呢!」老伯質疑著,然後和我走到門外,指著街市的方向。「那圓圓的街市你知道嗎?就沿著那兒穿出去便會很快到了!」
雖然我仍然覺得是電車路較短,但老伯滿腔熱誠,我還是順他的意思走好了,他可是目送著我走的呢!

其實,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如果是多一份熱心,真的會是差天共地的分別。我回去交還鎖匙的時候,老伯就笑著說「你回來啦!」,就如爺爺見到自己孫女回家般的表情,比起一般的守衛相信是親切十倍,而且並非服務性行業那種職業性質的禮貌態度。或許,只有把服務對象都想成是自己親人一樣的時候,才可以做得到了。

Wednesday, July 16, 2008

與敵同眠

以下內容可能會令人情緒不安,敬請留意。
(圖一)
(圖二)
真的很可怕。
因為,原來自它們的出現到如今,已經兩年有多了。
我見證過它們一生不同的階段,亦熟知它們的習性。

它們的外型像甲蟲,有觸鬚,身體扁平的,所以要很用力才能把它壓死。
剛出生時,長約2毫米,全身白色。
年幼時,長約3毫米,身體逐漸變成黑色,由於它們應該是吸血的,所以我也見過全身是紅色的幼年版。(見圖一,註:反了肚)

成年時,長約5毫米,全身黑褐色。(見圖二)
臨死時,因為我通常都是把它們掉到馬桶裡去,所以知道它們怕水,一遇上水,就算是一滴水都會立即死亡。

它們是夜間活動的生物,因為我只會在晚上見到它們。通常是在一片漆黑之中,它們就最活躍,一旦遇上光,它們會立即停止所有活動,尤如在屏息靜氣,靜候敵人離去後,才恢復一切活動。它們應該是吸血維生的,所以,最常見於我的床上,尤其是枕頭上。

對,是在我的床上,所以很可怕。

曾試過睡覺時感到它們在身上爬行,亦有試過在衣服上找到它們的蹤影,亦由於它們會吸血,被咬後會感到痕癢,人就開始變得不耐煩,結果就開始每晚歇斯底里地檢查床、衣服等地方,每晚都跟它們鬥智鬥力:猜想它們會隱藏在哪兒、考眼明手快 - 因為它們真的爬得很快,一下子捉不著就給它們溜走了...叫女傭一次又一次把房間清潔,連在滅蟲界非常有名的「炸彈」型殺蟲噴霧也出動過,敵人也依然肆虐。我心都已灰冷了,同時亦拒絕再與敵同眠,所以乾脆搬到隔壁書房去睡好了。

嘗試過在網上搜索過它的正確名稱,但沒有收獲,只知道可付二百元把標本寄到滅蟲公司去加以化驗分析,但好像有點貴的樣子。如果有人知道它們是甚麼,請告訴我吧!

現在,我唯有把它們暫時叫作「該死的蟲子」好了。